2011年5月14日 星期六

替代役一週觀

寫這篇紀錄時,我正在台中市的網咖,網咖意外地難找,早上七點左右在市區晃,頂著一個光頭又拿著行李袋望來望去,路過的計程車司機一眼就看出我在找網咖,跟我說我所處的位置不會有,而是在另一個方向(不過其實我有看到一間,只是不太想去)。這次的假期是入營後才知道的,所以毫無準備,而且只放一天半(美其名是說兩天假期),週六一早四點半就起床,然後隔天的傍晚六點就要回成功嶺,全國的替代役都是先到成功嶺受訓,只有少數不需要經過基礎訓練的替代役可以直接跳過這個階段。

原本以為替代役訓練應該跟常備役(就是一般的兵役)在嚴格上大有不同,不過體驗起來,替代役的嚴格度仍然相當高,雖然我沒體驗過常備役,不過根據同梯替代役轉述,他們之前是先在常備役受訓,後來驗退到替代役過來(有時候會因為突發狀況或者某些體位條件而轉換役別),他們認為替代役相對來說比較辛苦,雖然在各種訓練項目上常備役比較吃力,但休息放鬆的時間空間比較多,替代役幾乎沒有這種時間,全程都是緊繃的,連共同上廁所的時間都很少(通常都是要個別提出,不然就是得等晚上洗澡的時候),從起床到睡覺之間,都是全程被控管的,無法做自己的事。

替代役辛苦的地方並非那些一般對國軍想像中的體能操練(跑步啦、伏地挺身啦、拉單槓啦,後兩者替代役甚至完全沒有),而是嚴格的「服從」,例如立正、稍息、隊伍行進、寢室內務整理,還有吹毛求疵的口令動作(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進餐廳要立正等所有役男就位、然後聽口令脫帽、置帽、取板凳、坐下、發餐具,吃飯要舉碗,碗筷要輕敲、包子要用手剝來吃、水果要用碗掩護等等,沒做好就要重新來或者被罰),一點輕乎都會被臭罵,然後扣分(扣分到一個程度就會讓你多留幾天);並且役男跟上級是幾乎沒有良性討論空間的,任何事情有爭議,大都以上級認知為準,換句話說,被誤會只要事情有一丁點模糊空間,就倒大楣了。

在替代役的管理結構上,役男跟上級的差別待遇非常明顯,但役男以上的所有階層上下階都自成一家,也就是上級跟上級的上級的關係,都不像役男跟上級的關係這麼嚴格,甚至寬鬆得就像平等的同僚一樣。我相信這件事在役男心理會有點不平衡,不只如此,管理階層在「身教(以身作則)」上是完全不合格的,雖然我猜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個教育原則(但在某些軍事標語上,這有被提到)。

值得一提的是,部隊長官老是在說「現在的訓練都符合人性化」,但實際上,這個人性化是在說,部隊訓練可以確保原則上不會讓你受傷暈倒,說是「原則上」就是還有例外,那些例外就發生於部隊本質上的權威帶來的必然結果,例如雖然覺得身體不舒服可以跟長官反應,但因為長官欠缺良性溝通的可能性,大家普遍在一般程度的身體不適是不會想反應的,就是會怕長官挑毛病然後被罰。

這些軍隊教育對「人性化」的認知根本非常人所想,所謂的人性化,應該是人受到該有的尊重、平等、有基本的權利,但軍隊是做不到這些的,軍隊的上對下,有絕對的權威跟某種既定規則在運作,並且相當地「群體主義」,換句話說,個體需要為群體負責與犧牲,任何班隊一定都會遇到這種相關事件。雖說軍隊一直有一句話說得很好聽:「不是你一個人做好就好,你也應該幫助那些跟不上的人。」聽起來有點社會主義,但在嚴厲的權威控管下,這種事情美好不起來,起碼在這種環境下,幫助他人應該是美德,而不是制式化的要承擔懲罰的義務。

部隊的要求通常都相當「形式」,好比說,進餐廳要洗手或手噴酒精,但一進餐廳後,手又要立正、手掌貼緊褲縫,制服、運動服通常都好幾天洗一次(他們以為有穿內衣、內褲天天換洗,外衣就不會多髒),就算是有洗過,摸過以後還是會有細菌,何況又在天氣炎熱、揮汗如雨的環境中,大家都會偷擦汗(對,除了進行時手擺動、立正時手貼好,其他的動作都是不允許的),噴酒精或洗手在程序上根本是毫無意義。形式的問題不只如此,在許多禮節上的要求都是如此,讓我不禁想問,「國軍到底在幹嘛?為什麼要浪費這麼多時間做這些事?」

對上述問題的一個可能答案是「紀律訓練」,要求合不合理不重要,重要的是「服從」,軍隊對紀律的理解就是絕對服從,這種要求某種程度上不難理解,因為作戰時很難去顧及個人需求,集體一致、服從是最有效率從事作戰的方法。然而,替代役跟國軍不同,替代役不需要打仗,而是負責社會上公共事務的協助,但替代役在法律上被定位為「兵役」的一種(它是後來新增的兵類),所以替代役立法者就把替代役的訓練與一般常備役「等同辦理」,在思想基礎上是相同的,這是內政部役政署(常備役則是歸屬於國防部)的自圓其說,即便實際上替代役在中後期(也就是新訓結束後)的階段完全跟國軍不一樣。

通常在說「替代役很涼」,應該是指新訓結束後近十到十一個月的中後期替代役工作,第一個月的新訓(正確來說是三週)可是一點都「不涼」,我甚至覺得關在監獄都還比新訓環境自在。目前雖然才過了一週(不過其實是五天),我們已經面臨到選擇未來服務役別的階段,目前考量的有兩大類,一個是教育役,一個是司法行政役,最想去的是某一個缺人缺很大的偏遠地區國中小教育服務類別(專業工作上有機會對學生做課業輔導,但也可能只是處理學校的文書工作),不過聽說教育役別會轉由被各地區的教官管理,這點還真是令人不快。

過去曾想過,教學生國英數之類的課程我大概提不起興趣,不過我後來改觀了,即便只能教這些科目,甚至不能離題講一下其他的東西,在課程本身我應該也會期望帶給學生多一點思考,學數學的意義、學習的意義、教育環境,以及在了解學生學習困難而進一步了解學生的想法、家庭環境與經歷,都是值得嘗試的部份。所以我很期待能入選教育役,並且有機會接觸偏遠地區缺乏資源的學生,當然,能不能實現目前還很難說。

2011年5月6日 星期五

東發條例政大行



這個冰棒不錯吃。

週三我去政大聽了場東部發展條例的座談會,

雖然是花東地區跟宜蘭無關,不過聽起來還真是受益良多,

如果當兵前還有時間的話,我會寫一下這個。



台北在下雨,我沒來過政大,這是第一次。

在公車站牌等馬糕,一邊吃著九份芋圓(右下)。



政大的側門,很囂張的是竟然沒有扛棒。

這是一種「學校這麼有名不寫名字大家也知道進去是政大」的自信對吧?



馬糕到了之後改從正門進去,我故意拍了這張。



馬糕負責導覽,看到神經科學研究所我拍照留了念。



因為手邊的垃圾很煩,所以我跟馬糕要求帶我去校長室,

我要在離校長室最近的垃圾桶丟垃圾,基本上達陣了。

電梯遇到的歪果人還以為我們是要去參加奇怪的高層會議而跟我們攀話。



不知不覺就開始爬坡,這裡雖然沒有銘傳陡,但坡路也夠遠了。



到了山上的小七QK。



右二的桌椅就是我們的位置,白色物體是我的包包。

話說那裡有對大叔大嬸組合在興奮地跳舞。



燈上的蟲蟲。



吃晚餐,名為廢墟的店。



馬糕與炒麵,在FB上已經先釋出了。



牛肉炒麵,還可以。



會議正式展開。



先看牙買加的記錄片,後來再銜接東發條例的座談。

剛開始而已,很多人遲到,後來基本上位置都滿了。



遠方是大包的薯條,近方是中包的薯條。

看起來差不多,馬糕沒看網路踢爆影片所以被陰了。



馬糕在麥當當,一樣是FB率先曝光照。



回程的公車難等,到台北車站已經一點多。

三越頭正在發光,似乎在聚集光束準備發射個什麼炮。